实事求是地总结经验，

把政法工作做得更好*

(一九五九年五月十六日)

    你们都是政法战线上的先进工作者的代表，你们在工作中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对我们社会主义事业做出了有益的贡献，我向你们祝贺。

    在这次大会上，你们将交流许多先进经验。要交流经验，就要很好地总结经验。现在，我想就总结经验这个问题，向同志们谈几点个人的感想。

党中央和毛主席一贯教导我们，要重视和善于总结我们的工作经验。总结工作，历来是我们党的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方法。我们知道，一切知识来源于实践，所谓理论就是实践经验的总结，把经验条理化、系统化，加以提高，就成了理论，理论形成之后，又对实践起着指导作用。我们党的一切路线、方针、政策，包括我们政法工作的路线、方针、政策，都是从革命和建设实践中产生的。我们国家的法律，也都是实事求是地总结了人民斗争的经验，经过一定的立法程序制定出来的。总结工作，无论是法院，或者是公安、检察机关，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做了工作，如果不回头看一下，接受过去的经验教训来提高认识，改进工作，那就一定会陷入盲目的经验主义的泥坑。工作做对了，不知对在哪里；工作做错了，也不知错在哪里。我们要学会通过总结工作，找出工作做得成功或者失败的原因，从理论上、政策上和方法上，逐步提高自己，使我们从不自觉的、被动的状态，进到自觉的、主动的状态。总结工作又是我们实践的一部分，我们要在实践过程中，不断地总结、检验自己原来的计划、设想是否对头。如果是对头的，就肯定下来继续往前发展；如果是不对头的，就加以改正。因为我们每一个计划，每一个设想，并不是一开始就都很周到的，所以需要在做的时候随时总结，修正补充，使之臻于完善。总结工作的过程，就是学习和提高的过程，就是认识和掌握事物客观规律的过程。总结工作不仅是为了解决当前工作中的问题，对今后工作也有帮助。我想，如果每个同志都懂得总结工作的重要意义，并且学会总结工作，就可以把我们的政法工作提到更高的水平。

    我们党从井冈山建立革命政权的时候起，就有了自己的政法工作。人民政法工作和军事工作、经济工作、文教工作一样，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领导下，从民主革命到社会主义革命，逐步积累起丰富的经验，形成了自己的优良传统。这就是服从党的领导、贯彻群众路线、结合生产劳动、为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服务。这十分鲜明地概括了我们人民政法工作的优良传统。为了做好当前的工作，为了发扬我们的优良传统，就需要经常认真地、实事求是地总结实践经验。我深信，我们政法战线上的同志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得更有成效。

    现在国内外政治形势很好。国内残余反革命分子肯定还有，但是已经不多了。社会秩序比以前任何时期都安定，反革命分子想要捣乱，也更加困难了。社会上的其他刑事犯罪，由于政治形势好，加上我们工作做得好，今后也只会日渐减少。当然，这决不是说我们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国内残余敌人还没有最后消灭，台湾还没有解放，国外还有帝国主义存在，我们必须时刻警惕敌人的破坏活动，还要防备万一发生特殊情况。就总的来说，反革命案件、其他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虽然都不象以前那样多了，但是，我们的工作不但不能放松，而且应该把它做得更好，更细致，更扎实。应当看到，我们的成绩固然很大，是不是没有缺点呢?不是的，我们工作中还有不少缺点。例如，有些地方还存在办案质量不高、粗糙草率的现象。我们说，成绩是主要的，缺点是次要的，成绩和缺点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关系，是就整个工作而言；说到缺点，那末尽管只是一个指头，终归是不好的。我想，同志们如果经常注意总结工作经验，对于提高办案质量是会有很大好处的。我过去在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期间有这样一个感触，就是我们在总结经验方面，还做得不够，成绩还不多，希望今后能够把这一缺陷弥补过来。

    经验是大家创造的，总结经验也是大家的事，要动员广大政法工作干部来做，切忌由少数人坐在屋里想，闭门造车；即令造出来，也必然脱离群众、脱离实际。我们总结经验讲究实事求是，从你们那里的实际情况出发，有什么经验就总结什么经验。你做什么工作，就总结什么工作的经验。你在工作中怎么做的，就照实把它总结出来。我们可以一点点地搞，能总结多少就总结多少，起码有一条吧，一条就是一条，不要求完备。这样做有什么困难呢?我看并不困难，每个同志都可以这样做，我们把工作做了，问题解决了，其中多少总有些经验，只要照实总结，就能有所提高。开始可能总结得比较简单，不很周密，这不要紧，以后可以逐步地充实和提高的。

    一九五五年和一九五六年，最高人民法院在总结刑事、民事案件审判程序经验的工作中，有的人认为我们总结的经验不完备，没有一套。但怎样才能完备呢?资产阶级的东西，当然抄不得；对兄弟国家的先进经验，我们应当认真学习，但是我们国家的具体历史条件同他们不一样，必须结合中国实际情况去学习，照抄也不好。从发展观点看，所谓完备是相对的，从不完备到比较完备是个发展的过程。我们在这个时期总结出一条经验，过一个时期又总结出一条经验，逐渐积累，不是就比较完备了吗?一开始就要求“完备”，是违背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的。那种貌似完备，实际是东抄西袭而来的东西，只能束缚我们的手脚，不利于革命事业。

    有的人还说我们总结的经验不象个样子。实际上，我们是革命的，许多东西都是在不断发展和变革中。怎样搞才象个样子呢?到底象个什么样子呢?资本主义的样子当然要不得。兄弟国家的样子虽然是好样子，但未必合我们身材。我们不怕不象样子，不追求形式。只要是合乎马列主义原则，合乎实际需要的，就是象样子。我们这个样子草创伊始不那么美观，但天然质优，修饰工少，乱发粗服，洒脱大方，这有什么不好呢?只要我们在实践中不断地总结，不断地修改，就一定能够一步步完善起来的。

    我觉得以上这两种思想障碍必须清除，否则，总结经验这个工作是没法做好的。

    去年以来，社会发生大变动，过去的许多东西不完全适用了。各地政法机关，一方面破了一些束缚我们手脚的清规戒律，这是必要的；另一方面创造了不少好的经验。但对于这些新的经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着手进行系统的总结。要进行这种总结，就需要公安、检察、法院的工作同志共同努力。也许这个任务不是短时期内能够完成的，但是总要朝着这个方向去做。我相信，经过大家努力，一点点地积累，最后总会搞得出来的。

    破与立是对立面的统一，既要有破又要有立，不能只破不立。资产阶级形式主义的那一套，我们是不要了，但也应该有个适合我们需要的规程。工厂有操作规程，我们办案子也有操作规程，那就是诉讼程序。按照程序办事，可以使工作进行得更好、更合理、更科学，保证案件办得正确、合法、及时，否则就费事，甚至出差错。过去一段时期，有些地方破得多而立得不够，或者破了之后，立的工作没有及时跟上；而且在立的方面，各地也颇不一致，有的自己想怎样办就怎样办，有点我用我法的味道，这很容易造成混乱，发生问题。现在需要清理一下，把办事的规程理出个条理来，在政治、经济情况相同的地区，能够一致的，求得大体一致。这总要比我用我法好。对于破和立，都要作具体的分析。在我看来，凡是在我们政法工作中，有利于实现党的领导，有利于贯彻群众路线，有利于政法工作与生产劳动结合，有利于为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服务，有利于对敌斗争、便利人民的，就是好的经验；反之，就不是什么好的经验。在我们过去的经验中，不少是可用的东西，可用的部分就要保留下来。在新的经验中是否没有包含一点杂质呢?恐怕也有一些东西是不妥当的，那就应该去掉。这就是说，既不要一概否定，也不要一概肯定，要有分析。在破的时候，注意不要把好的东西否定掉；在立的时候，注意不要把不好的东西也肯定下来。客观事物在不断地发展着，我们的实践经验也是不断地完善和丰富起来的，因此，我们要适应实际情况，不断地破，不断地立。凝固不化、一成不变的想法和做法是不对的；但是，草率从事，轻易变动，也是不对的。你们要把这一工作做好，必须充分依靠群众，何者该破，何者该立，多多征求和倾听群众的意见，以及有关部门的意见。除此之外，还要有意识地通过实践来检验、证明，经过充分研究，再得出结论。我们政法机关的工作，没有一桩事不同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有关，我们不能不采取这种高度严肃负责的态度。

你们是我们队伍中优秀分子的代表，你们的成绩和先进经验是怎样获得的呢?我想，首先是因为在党的领导下，正确地贯彻了党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其次是因为有了群众的支持。政法工作如果不发动群众来参加并取得他们的支持，单单依靠我们政法机关的干部，工作是做不好的。你们在工作中所取得的每一项成就，都是与人民群众的支持分不开的。就机关内部来说，工作是依靠广大干部共同来做的。作为先进工作者，你们是骨干，带动了大家，而大家也支持了你们。你们在工作中所取得的成绩，包含了大家的劳动成果，你们的先进经验，也都是在大家实践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可以说，没有广大群众和干部的帮助和支持，先进工作和先进工作者是创造不出来的。我们国家现在正处在一个新的历史阶段，社会主义事业正在全面地蓬勃发展，政法工作要适应新的形势继续前进。希望你们在今后工作中进一步发挥带头作用、骨干作用和桥梁作用。这就要求你们坚决听党的话，服从党的领导，戒骄戒躁，努力学习，尤其要虚心地向群众学习，善于总结经验，把工作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