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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五年六月五日)

    中国共产党的基本政策，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就是:坚持抗战，坚持团结，坚持民主进步。

    先讲坚持抗战。从九一八事变发生，中国共产党就提出对日抗战，当时曾经发表文件，提出鲜明主张。有人提出唯武器论，认为中国武器不好，不能抗战。中国共产党曾坚决反对，予以驳斥。因为中国共产党认为中国有四万万人民，有挽救中华民族危机的决心，是有力量进行抗战的。到了七七芦沟桥事变发生，中国共产党更主张抗战，坚持抗战。

    抗战以来，中共将领没有一个投降敌人的，也没有一个知名的共产党员做了汉奸。这是中共和中共领导的军队坚决抗战的一个有力证明。日寇诱降也好，诱和也好，从来未以中共为对象，相反的，总是以反共灭共为口实。日寇和德意所结成的轴心，就叫反共轴心，就是以反共为中心的。所以，从八路军在一九三七年深入华北敌后，新四军在一九三八年深入华中敌后，坚持抗战以来，八路军和新四军成了日寇的死敌，因为他们天天在打敌人，给敌人打击最大。这些更是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新四军坚决抗战的有力证明。

    八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和日寇作战的呢?我已说过，八路军和新四军是在敌后战场作战，是在敌人包围中作战的。尤其是从一九三九年起，日寇集中了大部主力，在敌后进行扫荡。截至今年三月的材料，敌人把在华军力的百分之五十六(即二十二个半师团三十二万人)和伪军的百分之九十五(即八十万人)，放在敌后的战场。我们的八路军和新四军一直要和这样庞大的敌军作战。

    八路军、新四军在最近五年都没有得到国民党政府一文钱，一颗弹，一包药的接济。至于国外的援助，除了社会同情和私人捐助药品外，我们得不到任何援助，而且，陕甘宁边区及解放区和大后方的交通，人为地受到阻隔，弄得消息不通。八路军、新四军打了胜仗，大后方却有人硬说没有打仗；八路军、新四军胜利的战报，也不许我们登在大后方的报纸上，告诉国人。同时，国民党政府又不许新闻记者到这些地方去视察。这种情形，到去年夏天稍有改善，但是，从去年夏季记者团去视察后，又不准去了。

    八年以来，八路军、新四军作战的成绩怎样呢?在上述的作战困难环境下，八路军、新四军作战的成绩是很好的。在过去八年中，他们打了十一万五千一百二十次仗。这是到今年三月止的统计。这就是说，平均每天要打四十次左右的仗。有人说，这不算什么，因为他们说这些都不是“大仗”，不过是些“小仗”而已。我必须说明，八路军、新四军没有飞机，没有大炮，当然只能打规模不太大的仗。然而，小仗就不算打仗了吗?这只能是坐在房子里空想的人们说的话，就是敌人，也承认他和八路军、新四军打仗的次数最多。日本《朝日新闻》一九四四年一月十五日载北平十三日电说：“华北军发表昭和十八年(一九四三年)度综合战果，充分说明了过去以重庆军为对手的华北军，在今天他完全转变为以‘扫共’战为中心的事实了。……敌大半为中共军，在交战回数一万五千次中，和中共党军的作战占七成五，即一万一千四百三十次；在交战的二百万敌兵力中，半数以上都是中共的党军。……”这就是说，每天平均交战四十次以上，这是敌人的自供，这是敌人承认和中共领导的军队作战次数最多。敌人是不管人仗小仗，而是有一次算一次的。那些诬蔑中共领导的军队不打仗的人的胡说，是不攻自破的。

    在这些作战中，敌我伤亡的统计是怎样的呢?大致是这样：敌伪伤亡总数是一百三十六万零八百多人；我军的伤亡总数是四十四万六千七百多人。比例是三点零四比一，就是我军伤亡一人，敌伪就要伤亡三个人。至于俘虏，我军俘虏了日寇三千八百多人，伪军二十八万二千四百多人。在过去八年中，我军缴获很多，计长短枪四十三万六千九百多支，轻重机关枪七千七百多挺，各种炮一千多门。前面我说到八蹈军、新四军没有枪械的接济，这里可说明一句，八路军、新四军的枪枝，除了自己的小规模的制造厂制造一小部分外，大部分是从作战中缴获而来的。

    现在八路军、新四军的数目有多少?收复了的国土和解放了的人口有多少呢?到今年四月，八路军、新四军等正规军数目，已经发展到九十一万人(抗战开始吋，只有八万人)，民兵则有二百二十万人。民兵就是人民的武装，不脱离生产，受了训练，临时可拿起枪来和敌人作战。

    过去八年中，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收复的国土，到三月底为止，是八十五万平方公里；到四月底，已经是九十万六千平方公里了；解放了的人民，共有九千五百五十万人了。解放区除了陕甘宁边区外，从东北到西南，从西北到东南，还有十八个。侨胞大都是广东人，广东有两个解放区1，一个从东江到北江到西江，从广州城郊到九龙附近，那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东江纵队已有三万人了。另一个解放区在海南岛——琼崖。

    八路军、新四军和解放区人民，曾经救护了不少中外人士。珍珠港事变以来，他们曾经救护从北平、天津逃出来的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荷兰人，使这些外籍人士到后方，转回本国。其中有教授、有外交人员、有银行家等等。从香港逃出来的美国人和中国同胞(其中有许多文化人)，多是由东江纵队救护出来的。从上海逃出来的一位英国外交人员，也是由新四军救护出来的。此外，在解放区得到救护的还有许多美国空军人员。

    以上一些事实，都说明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新四军怎样坚持抗战和在坚持抗战中的伟大成绩。今后还要坚持这个政策。目前我们完全赞成杜鲁门总统最近致国会咨文中的主张，一定动员一切力量，配合盟邦作战，直到日寇无条件投降为止。

    这些成绩是怎样得来的呢?这里，我就要讲到中国共产党坚持团结和坚持民主进步的政策。

    先讲坚持团结。抗日战争是人民的战争，非团结一切人民进行，抗日战争不能得到最后胜利。中国共产党怎样团结人民呢?

    在政府、军队和人民的关系上，我们的口号和任务是：“军民合作”，“拥政爱民”。从军民关系上说，一方面军队要打仗，要帮助人民，使人民觉得八路军、新四军是真正人民的军队，是保护人民，为民族流血的；另方面，人民要帮助军队，爱护军队。这样，军民不仅不仇视，不隔膜，而且相亲相爱，真象一家人一样。从军队和人民对解放区政府的关系上说，要拥护政府，服从政府。因为政府是民选的，拥护和服从政府，也就是拥护和服从人民的意志。这样一来，政府、军队和人民，没有矛盾和冲突，只有和谐和团结。   

    在地主和农民的关系上，我们的口号和任务是：“减租减息”，“交租交息”。地主和农民，过去常常因为地主的租息太高，农民不堪负担，弄得生活无法维持，和地主是死对头。而地主呢，一味压迫农民，使农民过非人的生活，而且租息愈高，农民愈无力交纳。这样，双方关系自然不好。现在就要地主减租减息，使农民既有力交纳，又可维持和稍稍改善生活。在地主减租减息的前提下，又保证农民交租交息，使地主和农民的利益暂时协调，相互关系得到改善。

    在资本家和劳工的关系上，我们的口号和任务是：改善工人生活，保护资方合理利润。目前劳资关系的关键，在于保障工人生活和资本家利润。能够做到这样，双方就能协调。所以，一方面要资本家使工人生活得到相当提高，另方面又使资本家能够获利，使双方关系能够得到调整，能够团结一致，协力从事战时生产。

    在知识分子和工农劳动者的关系上，我们的口号和任务是：一方面使知识分子参加体力劳动，知道劳动之可贵，能和工农劳动者接近和团结，消弭知识分子轻视体力劳动和工农劳动者的现象；另方面又提高工农大众文化水准，这样来增进体力劳动者和智力劳动者的关系，也就是增进工农劳动者和知识分子的团结。

    在各阶级、各党派的关系上，我们的口号和任务是：实行民主政治。在行政和议事机关中，包括各阶级、各党派和一切抗日人民的成份，大家都是经过民主选举产生，都在一起商讨和决定事情，并且一致实行这些决定。同时不分男女、阶级、信仰等等，人人都有言沦、出版、集会、结社等等自由，都可以组织团体，团结各种职业、各个阶级的人民，参加抗日的工作。比如，各解放区工人都有工会的组织，在延安又有解放区总的职工委员会，现有会员九十九万人了。此外，青年、妇女，也都有各自的组织。

    我们中国共产党根据这些原则去做，所以在解放区有了巩固的团结。有了这种团结，才有强大的力量战胜日寇。没有这种团结，就不可能打胜仗．收复国土，解放人民。我们在全国范围内一样地坚持团结，所以，我们坚决地反对内战!   

    总括这些原则，我们可以回答“怎样才能团结”的问题。用一句话说，就是我们坚持了民主进步。也就是说，只有在民主制度的基础上，才能把各阶级、各党派及一切抗日人民团结起来。

    我们在民主方面做了些什么实际工作呢?

    中国共产党在解放区保证人民有民主权利，有集会、结社、言论、出版、信仰等自由，这在上段已经讲过了。

    中国共产党在解放区保障了人权与财权。人权受到了政府的保障，非依法律由合法机关依照合法手续不能任意逮捕，并且必须依照法律，以合法程序予以审判和处置。财权受到保障，人民的私有财产，完全受到法律的保护。

    中国共产党在解放区保障人民有选举和被选举权。凡是及龄公民，不分阶级、性别、信仰和财产，都有这项权利。

    中国共产党在解放区，不论在政府与参议会之中，都实行了“三三制”。什么叫“三三制”呢？就是：人民选举出来的各级参议会代表也好，各级参议会选举出来的各级政府委员也好，中国共产党自己规定，共产党名额都不超过总数的三分之一。如果选出来的代表或委员，共产党员超过了三分之一，就有一部分自请辞职，让给次多数的非共产党人士。这个制度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反对一党包办，反一党专政，而和各党派、无党派的各阶级人士，更好地团结合作。中国共产党是主张民主政治，反对一党专政的。从共产党本身起，就不做一党包办或专政的事。

    以上种种措施，保证人民有民主权利，保证政府是民主的政府。这是最好的民主制度。

    民选的政府做了一些什么事呢？民选的政府减轻了人民的负担，实行了减租减息。国民党政府颁布的二五减租，别处没有真正实行，在解放区的民选政府是实行了。旧时的千百种苛捐杂税是完全废除了，现在征收的是统一累进税。这项税有个起税点，在这以下完全免税；在这以上，收入愈多，征税也比较多。这正是钱多多出，钱少少出的合理税则。其次，民选的政府实行了精兵简政，一部分军队转入了生产；政府的一部分不必要人员也减少了。这样，就减少了政府的开支，增加了生产的力量。减少政府开支，正是减轻了人民的负担。再其次，军队、机关、学校等人员，都参加了生产，增加收入，减少政府开支。现在，各个部队、机关、学校等的经费，都能部分自给，一般的是自给四分之一，有的甚至于可以全部自给了。

    民选的政府采取一切办法，发展生产。首先就是普遍的生产运动，从上到下，从男女到老幼，每个人必须参加生产工作，或者种地，或者纺织。这样，使每个消费者都是生产者，用大家的力量，解决生活需要。同时，这是人人体验劳动、尊重劳动的一种训练。就是过去游手好闲之辈，也在生产运动中得到改造。现在，游手好闲的现象也消灭了。

    更值得注意的，就是广大农民在毛泽东同志的号召下，组织起来，提高了生产能力。在中国农村中，原有劳动互助的办法，两三家人力或畜力，一道工作，依次耕作各家农事。这样，费力少，费时短，收效大。现在，经过中国共产党和解放区政府的提倡，劳动组织的日趋科学化，生产力已经大为改善和提高。生产的增加是很显著的。两个人做三个人的工作，是极普通的现象。大家看到“变工”、“扎工”等名词，就是劳动互助的组织。同时，政府还帮助每家农户根据各自的具体条件，定出各户各人的生产计划，并帮助他们逐步实现。所有这些办法，使生产不断地增加。此外，政府还有计划地开垦荒地、兴水利，教人民如何施肥，如何深耕。由于采取这些进步的措施，陕甘宁边区的农民，到今年已可以有一年的余粮，从此以后，就可以做到耕三余一，就是每三年有一年的余粮。军粮充足，民食富裕，再也不怕荒年。

    民选的政府，在工业生产方面，也尽力发展。解放区都在工业一向不发展的农村，经过中国共产党、民选政府和全体人民的努力，情形已大不相同了。现在，以陕甘宁边区一地而论，纺织业已普遍发展，造纸厂建立起来了，印报纸、出书刊，完全用自造的纸张。而且，从前向无印刷业，现已有两个印刷厂了。火柴过去是没有的，现在不仅能自给，且有剩余可以输出。

    过去每户农家每年需铁二三十斤制造农具，铁完全依靠外来，现在已能全部自给了。从前不懂制革，只得皮毛相连，勉强穿着；现在已能制革，皮鞋、皮衣都能自制。工业发展规模尚小，但工业合作社相当发达。同时，政府也鼓励地主投资工业，帮助工业的发展。

    民选的政府，还广泛地发展了合作社，消费、生产、运输及信用合作社，几乎到处都有。此外，还有一种综合性的合作社，不仅包括消费、生产、运输及信用的合作，还根据人民的需要，代为纳粮，举办文化教育、医药卫生事业。所以这种合作社已经成为人民最欢迎的一种社会经济生活的中心。加入或退出合作社，是完全自愿的。社员享有民主权，可以选举职员，可以对业务的发展和改善提出批评和建议。

    民选的政府更在大力发展教育，提高一般人民的文化水准。一方面在民办官助的原则下，普遍发展小学校。另方面，政府也举办了大学，如延安大学、医科大学等等。此外，还普遍发展黑板报、壁报，组织读报组，实行小先生制等等，使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机会。解放区的教育原则，是照顾人民的自愿和需要，教材注重生产知识、卫生知识等等，务使所学的东西，都是切实有用的。而学习时间，也以不妨碍生产不误农时为原则。

    现在解放区有一百九十八种日报及期刊，通讯员也有一千多人，就是不识字的，也可以担任，因为他可以找能写字的人，把自己要报导的事情、要发表的意见告诉对方，请对方代他写给报馆和杂志社。

    对于卫生工作，民选的政府也非常重视。过去陕甘宁边区等地，都很落后，人民迷信，医生缺乏，医病常靠巫神，但巫神只能求神骗钱，不懂得医道，因此死人不少。现在，一方面破除迷信，揭露巫神骗术，另方面，大量训练医生，团结中西医生，下乡宣传卫生，设站医治病人。又如，过去没有科学接生，婴儿死亡率极高。最近，由于科学知识的灌输，产科医生的帮助，婴儿死亡率也大为减少了。

    由于民选的政府采取了上述种种民主进步的措施，各解放区，特别是陕甘宁边区的人民，生活已改善了，已经做到有棉布、棉衣、羊毛衣着了；过去吃不饱，现在不仅吃饱，而且常能吃肉了。其他解放区，因为在战争环境下，时时要和敌人打仗，所以各方面比较陕甘宁边区要差些．但是，由于人民负担减轻，比起战前，生活也好得多了。

    所有这些措施，都是提高生活、团结人民、增强抗战力量的措施。这些措施，不叫做进步措施还能叫什么呢?显然的，这些都是进步措施。

    在战时，为了坚持抗战，争取胜利，我们要坚持这些政策。在战后，在把日寇打到无条件投降以后，我们现在在抗战中所执行的基本政策，还可以继续施行。我们要在战吋，也在战后，坚持团结，坚持民主进步，这对于中国的发展前途，是必要的。

    我到了旧金山以后，有许多朋友来问我党目前的政策。我写出了一个提纲，现已译成英文，其中有几点前面已经讲到了，还有几点也需要在这里简单地提一下。

    关于中国共产党对所谓国民大会的态度问题。中国共产党认为：要使中国能够真正走上民主团结，动员全国力量，配合盟邦，对日反攻，取得胜利，只有召开党派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在党派会议和民主联合政府中，有国民党、共产党、民主同盟和其他党派及无党派知名人士，这里并不排斥国民党。这个民主的联合政府，必须实行民主纲领。这是目前中国局势的唯一的、民主的解决途径。

    至于所谓国民大会，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所谓国民大会的召集，只有使中国内部问题的解决更加困难，更加深内战的危机。为什么呢?因为国民党预定今年十一月十三日召集的所谓国民大会，所有“代表”实际上都是八年前(也就是反共内战时期)由国民党指派的。当时国民党外各政党都不能公开存在，人民也没有民主权利，没有选举权，而且，所指派的‘‘代表”，到现在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已经投敌，有的早已不做以前的职业，所以这批所谓代表，根本就不能代表人民。同时，他们规定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都是当然“代表”。这次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把中央执监委员的名额，增加到四百六十人之多。这样的所谓国民大会，无论如何，不能叫做国民大会，只能叫国民党大会。

    也有人说，如果重新选举好不好呢?我说，这在现在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还有大块国土、大批国民沦陷在敌寇统治下，他们如何选举代表呢?解放区虽已实行民主，人民可以自由选举代表，国民党政府却从来不承认这些解放区。至于大后方，现在还是在国民党一党专政之下，特务制度未取消，人民没有丝毫民主权利，他们又怎样能选举呢?

    今天唯一实际可行、容易做到的实现民主团结的办法，只有召开党派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民主联合政府一天不成立，国民党一党专政一天不取消，内战危机是一天存在的。如果国民党不顾民意，不走民主团结的道路，一定要召开所谓国民大会，那无非是表现其反民主，而决心假借所谓国民大会的名义，使国民党一党专政得到合法地位。这是以继续独裁反对民主，以假民主反对真正的民主。内战危机就在这里。中国共产党反对一党专政，坚决主张民主团结，所以坚决反对所谓国民大会，而坚决主张立即召开党派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为了挽救民族危机，为了消弭内战，为了动员全国力量进行反攻，争取最后胜利，中国共产党坚持这项主张。

    关于中国战后经济的发展问题，中国共产党主张民主主义的经济。对大企业，如铁路、水电站等等私人资本无力举办的，应由国家经营；对于私人资本的经营，应该予以奖励和保护。同时，对小的生产合作，更应尽力提倡和帮助，使能普遍发展。至于土地问题的解决，我们认为前人所说“耕者有其田”的主张，是现阶段所必需的，但是，目前还是采取减租减息的政策，等到这个政策实现而条件成熟，再采取一定法案步骤，促其实现。此外，战后工业的发展，需要大量资本，除前面所说奖励国人投资及海外侨胞的积极投资外，对于外资，在遵守中国政府法令的前提下，也一样地欢迎。   

    关于外交关系问题，我们认为中国必须改善并加强和苏联的友好关系，同时和美英法三国及其他盟国的关系，也需改善和增进。

    关于少数民族问题，中国共产党向来就主张国内各民族必须平等，而各少数民族都应该有民族自决权。

    中国共产党所有一切这些政策，都是为了一个总的目标，就是：建立一个独立、民主、自由、团结、强大、繁荣的新中国。中国共产党将继续根据这些政策，坚持抗战，坚持团结，坚持民主进步，加倍努力，使我们能在抗战最后胜利中建立起这样的一个新中国。

    《董必武政治法律文集》

注  释

    1  广东两个解放区  即抗日战争时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创建的广东东江和海南岛两个敌后抗日根据地。一九三八年十月广州失陷后，广东人民以香港、惠阳地区的工人、农民、学生为基础，组织了第一支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这支队伍至一九四三年发展成为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创建了东江抗日根据地。长期战斗在海南岛的红军游击队在日寇占领广州后即整编为广东琼崖抗日自卫队独立队，一九四四年成立了广东省琼崖人民抗日游击队独立纵队（简称琼崖纵队），创建了琼崖抗日根据地。